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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新阶级的起源

姚监复 哈佛大学燕京学社协作研究员

一、苏联布尔什维克党和斯大林制造了一个新阶级

二：苏联新的剥削和统治阶级从被剥削阶级中产生

三：苏联制度的特色是利用、享受、储存国有财产的新阶级

四：马克思、列宁容忍党内自由讨论，斯大林废止党内讨论

五：苏联制度最主要的一面，是这个所有者兼剥削者的新阶级

六：苏联新阶级有很高的组织性，也是最不自觉的

七：苏联新阶级的剥削本质，财产实际所有权与法律地位名实不符与危机前的改革

八：苏联新阶级完成了最伟大的革命胜利，而退出历史舞台却是必然的

部分精彩内容

1：.... 这个新阶级，这一群官僚，说得更准确点，这一群政治官僚，具有一些它独有的新的特质，它的起源有其独特的性质。其他的阶级也是通过革命的途径而取得力量和权力的，它们曾摧毁途中所碰到的政治的、社会的以及其他方面的秩序。然而，几乎没有例外，这些阶级都是在新的经济类型已在旧社会中形成以后才取得权力的。在苏联制度下的新阶级，其情况则完全相反。它取得政权并不是为了去完成一个新的经济秩序，而是为了建立一个它自己的经济秩序，因此，它必须建立其控制社会的权力....

2：.... 对苏联制度作批判性分析时，我们发现，其基本特色在于官僚政治，由一个新阶级来统治人民。构成这个进行统治的新阶级核心的，只是官僚中的一个特殊阶层，他们并不是行政官员。实际上，那是一群政治官僚。其他的官员实际上只是受这个新阶级控制的机件；这些机件可能笨拙而不灵活，不论怎样，任何社会主义社会中都免不了有他们存在。事实不只是由于苏联制度本质上就具有官僚性，而且因为布尔什维克党人实际控制着各种重要的行政任务。再则，如果这个新阶级不把自己桌上的残羹施舍给其他类的官僚，就难以享受他们的特权。....

3：.... 马克思早就预言，无产阶级在胜利后将会遭遇到从被推翻的阶级和它自己的官僚方面来的危险。马克思曾想到寄生的官僚膨胀的危险，这也是出现于当今共产主义国家中的事实。但他从未想到，今日布尔什维克党人中的有力人物就是他所想到的官僚，他们在经营并支配物资时，为自己小集团的打算实有过于为整个官僚阶层的打算....由于新阶级、党官僚所持的是政治极权主义与经济垄断主义，这个新阶级不免觉得凡是在它控制和管理以外的东西都是作战的对象....

4：.... 只有当新阶级无法维持它所篡夺的所有权时，或这种所有权的代价太大，或者有政治性危险时，新阶级才不得不将所有权转让给其他阶层，或者制造出其他所有权形式。例如农业集体化在南斯拉夫被放弃了，这是因为农民抗拒集体化，而且因为集体化引起的生产逐渐下降构成了南斯拉夫共产主义政权的潜在危机。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新阶级从未放弃它再度攫取所有权或重新实行集体化的权利。新阶级不能放弃这种权力，因为如果它放弃了这种权力，它就不再具有极权主义和垄断主义的性质了....

5：.... 在这个新阶级中，就象其他的阶级一样，经常有人跌下去，同时有人爬上来。在这个新阶级中，除了希望后人能向上爬以外，什么财产都传不下去。这个新阶级实际上是不断地从最底层和最广大的人民中建立起来的。走向上进之路的唯一条件是对布尔什维克党和新阶级的忠诚和绝对效忠。新阶级底层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但愈往上去则愈狭窄。想向上爬的人不只要有欲望，还需要有了解和发扬教条的能力，在对敌斗争中坚定不移，在党内斗争中要有无比的机灵与聪明，而且还得有巩固阶级的才能。由于这个新阶级的最重要的特质之一是权威的独占，所以这种排它性因官僚体统的偏见而加强。从来没有一个制度要竞争者作这样多的牺牲，需要有这样多的殉难者。苏联共产主义并不宽大仁厚，但是，甚至对自己的布尔什维克党人也是排斥和不容忍的。....